花100块住进中央车站对面,窗外是夜店,楼下是流浪汉
第一晚刚到贝尔格莱德,还没走出机场,我已经开始在心里犯嘀咕了。那种机场,一看就不打算让你多待,跟国内的高铁站厕所差不多简约——该有的有,不该有的也确实都没有。
我订了个青旅,地图上看离市中心不远,房价换算成人民币才一百出头。说真的,当时我脑子里还冒出个想法:这是不是捡到便宜了?后来才知道,这不是捡漏,这是踩线。
一出地铁站,我脚边蹿出一条狗,瘦得像是跑完十场拳击赛后被榨干的拳王。马路对面是一家夜店,蓝光闪到我以为自己刚进了柬埔寨赌场。楼下坐着两个老头,一人一个罐头啤酒,不说话,只往我这看了一眼——没敌意,但也没友善,就那种“你不该来这儿啊兄弟”的眼神。
青旅的门铃我按了快五分钟,门才嘎吱开。一个像《绝命毒师》里走出来的女人冲我翻了个白眼:“You’re late.”我低头一看手表,才晚上八点啊!
房间在三楼,没有电梯,楼梯是木头的,走一步咯吱一声。屋里不脏,真不脏,就是……没温度,全是铁架床,灯光黄到像70年代摄影棚。
我把背包放下,看着窗外的霓虹,还有楼下路边那个正脱鞋的流浪汉,心里咯噔一下。
说实话,那一晚我没睡着。不是吵,是太安静了。夜店灯光一直闪,路上的人一拨又一拨,像个读不懂的剧本——每页都有血丝,有香水,有啤酒泡,还有自己照不清的影子。
这个国家的美女,不是为了被夸而生的
第二天,我打算换个心情,出门找早餐。结果刚走出青旅三十秒,一个穿高跟的长腿女人就从我面前走过,香味儿直接冲脸上来——柑橘调里混着点苦艾酒的气息,太复杂了我说不上来。
她没看我,当然也没必要看。那种走路的姿势,不是模特,像是天生知道自己在干嘛。
我站在街角的便利店门口,发现不是她一个。这儿的女孩普遍高挑,骨架线条比欧洲人还硬朗些,配上眼窝深、鼻梁挺,像是那种漫画里画不出但你一眼能记住的脸。
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——“长成这样还上班干嘛啊。”转念一想,这话要是说出口,自己才真该被电击了。
点了杯拿铁,店员是个年轻姑娘,深棕色头发卷到耳后,一身黑。她看我一眼:“To-go or drink here?”
我没听懂那语气有点不耐烦,愣了两秒说:“这里喝。”
她点点头,嘴角一抿。我开始慌了,我说错话了吗?是不是在暗示我赶紧滚?然后她一边磨咖啡豆,一边开始和另一个店员讲塞尔维亚语,还笑了几声。我心里开始脑补了五百个版本的吐槽……
结果咖啡上来,她递给我,轻声说了句:“Enjoy。”
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啊。
我发现一个特别诡异的事
这国家人不多,但咖啡馆多得吓人。走十分钟,能经过七八家,装修风格全不一样,有那种铁皮风,有那种露天棚子风,也有装满植物的绿意风。
重点是——都!坐!满!了!
上午十点,谁不工作吗?坐在我对面那桌是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一边抽烟一边喝Espresso,手里不拿手机,也不看电脑,就对着桌子讲。讲一个小时。我听不懂讲啥,但表情认真,时不时还叹口气。
我忽然有点想笑,又有点莫名的被打动。他们可能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,就是不想急着走。你问我他们有没有在浪费时间?我觉得根本不在意这个词。
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不着急。因为不把时间当成敌人,也不想用时间换成什么特别“有用”的东西。早上喝完咖啡,再去看看有没有工作可接,有就做,没就下次再说。
我在诺维萨德睡了整整十六个小时,然后决定戒肉
玩了四晚夜店,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时间感。去诺维萨德就是为了喘口气。
我坐的是长途巴士,全程三个多小时。窗外全是草地和旧公路,一路没人说话。
到了之后我直接进民宿,没开窗,没洗澡,一头栽床上。醒来的时候,太阳已经在落了。我饿得眼冒金星,从兜里掏出在贝尔格莱德车站买的冷烤肋排。
第一口咬下去我直接骂出声:太腻了!
真不是不好吃,是我的胃真的绷不住了。塞尔维亚的饭,全是肉、油、盐,再配点洋葱就算青菜。我查了下菜单,发现“素菜”这个分类根本不存在,全是配角。
我下楼去市场,想买点黄瓜西红柿。卖菜的大妈看着我,问:“你要做沙拉?”
我说:“不,我想吃点清淡的。”
她顿了一下,说:“你是兔子吗?”
……行了,确实我活该。
想搭个顺风车,差点搭进一场婚礼
从诺维萨德那晚睡醒后,我觉得人生应该干点“更接地气”的事,比如,试着搭顺风车。也不是为了省钱,纯粹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遇上点电影里的事。结果真遇上了。
站在路边举了半个小时大拇指,没人停。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姿势不对。正打算放弃,一个白色本田嘎吱停下,车窗降下来,里面探出一个光头胖子。
他问我:“Where?”
我说:“Zlatibor.”
他点头说:“OK, get in. But quick stop. Wedding first.”
我愣了一秒:“Wedding?”
他说:“Yes, cousin. Ten minutes.”
我犹豫了一下,想反正也没事干,就上了。开了不到二十分钟,车直接拐进一片草地,然后是小木屋,帐篷,香味,音乐,还有一群穿红裙子的女人围着羊肉锅跳舞。
我被拽进队伍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。胖子跟我说:“No worry, drink and eat, then we go.”
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喝了三杯透明烧酒,最后在草地上坐下来的时候,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民间传说。
有个小姑娘塞我一块蛋糕,还冲我说:“你长得像我叔叔。”我抬头看了看胖子,心想你们家叔叔是不是也有点太随便了。
十分钟变成两小时,胖子最后拍了我肩膀:“Now we go.”
我点点头,摇摇晃晃上了车,一路没说话。窗外全是山,风景好得离谱。我突然觉得,如果明天死在路上,今天值了啊。
听说这国家收入不高,可夜生活一点不穷
到了兹拉蒂博尔,才发现这里是塞尔维亚人自己的避暑地,游客少,全是本地人来呼吸空气的。
街上最多的是那种带壁炉的小木屋旅馆,旁边开着私家车,一半以上是奔驰和奥迪。然后我查了下数据,这国家平均工资不到500欧,心里不禁冒出一句:这些车咋来的啊?
晚上去镇中心喝酒,人比白天还多,酒吧外全是人,音乐从一个露台飘到另一个露台,没有人在意几点了。
我坐在吧台点了杯Rakija(他们的烧酒),隔壁坐着一个老头,穿着皮夹克,手上带戒指。他看着我杯子说:“You Chinese?”
我说:“Yes.”
他笑着说:“We poor, but we party.”
我笑了,点点头。他也没再说什么,就盯着街上看。我想了想这句话,不是玩笑,是他们日常。
穷,不等于苦。只是放弃了一部分“赢”,然后把快乐放在“今晚要不要再来一杯”里边了。
我那晚喝了四杯。回去路上看见有男孩抱着音箱跳舞,女孩躺在地上看星星。没人催回家,没人提醒明天还要上班。
不是因为生活轻松,而是没人想浪费夜晚。
布尔涅湖边的小旅馆
那天晚上我去了布尔涅湖边,一个本地朋友带我去的。他说那儿没什么人,但天好。
旅馆是真的“旅”馆,就是有人把自己家空出来,然后弄了两张床,床单还是花的,墙上挂着他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。
狗是他养的,叫Luna,眼神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诚实。
晚上我搬个小木凳坐在外面,看湖面上微光一闪一闪,然后天上全是星星。不是浪漫的那种,是压过来那种,黑得纯粹,亮得暴力。
那晚没信号,没人聊天。我就一个人坐着,狗趴在我脚边,虫鸣在耳边转圈。不是静,是死寂一样的安宁。
我不知道为啥,突然有点想哭。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这样停下来,也可能是那种“啊原来我活着啊”的确认。
凌晨三点我才进屋,狗跟着我进来,睡在床脚。真想永远不醒了。
说到最后
临走那天早上,我特意留了三个小时什么都不干。就坐在贝尔格莱德旧城区的街角咖啡店,点了一杯拉铁,慢慢喝,听街对面电车轧过铁轨的声音。
咖啡不算特别好喝,但我不急,没人急。
来这儿七天,我头发乱了,衣服油了,黑眼圈也明显了。但我感觉自己脑子干净了。不是那种洗白白的净,是那种“你知道你是谁”的净。
我就走之前拿出本子写了两个字:“回来”。
是不是一定要再来?不一定。只是,我不想忘了这里。
也许哪天我又开始焦虑,又被生活锤了,我会想起在那天清晨,我坐在旧铁轨边喝咖啡,没被人打扰,也没想改变任何事。
那一刻,我是完整的。不是幸福,是完整。够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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